地方依恋对大学生返乡创业的影响机理

刘梦圆 刘勇 刘蕾 朱奕燕 范兴甜

摘 要：创业促进就业是解决就业难问题的有效措施。然而，大学生自主创业率近年来一直呈下降趋势。为了探究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因素，本文在计划行为理论的基础上，引入地方依恋理论，构建了“外部因素—地方依恋—计划行为理论—返乡创业意愿”的理论模型。本文基于376份调查问卷数据，采用偏最小二乘法对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进行检验。研究结果表明：社会资本和物理环境对地方依恋产生正向影响;地方依恋正向影响创业态度和主观规范;创业态度、主观规范正向影响创业意愿。最后，本文为相关机构制定返乡创业政策提供了实证依据。

关键词：返乡创业;地方依恋;计划行为

一、引言

大学生自主创业一直是国家尤为关注的一个问题。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发出《关于支持和促进就业有关税收政策的通知》，明确自主创业的毕业生从毕业年度起可享受三年税收减免的优惠政策。尽管国家如此支持大学生创业，但是根据《中国大学生就业报告》，从2015年到2019年，本科毕业生自主创业比例已经由2.1%下降为1.6%，高职毕业生自主创业比例由3.9%下降为3.4%。与此相反的是，从2001年到2021年，高校毕业生的人数一直呈增长趋势。2021年高校毕业生人数为909万，同比增长35万。这就导致高校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愈加严峻。而提高大学生的自主创业意愿，鼓励大学生进行返乡创业，可以增加工作岗位，间接解决就业难的问题。因此探究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因素尤为重要。

目前学者对大学生返乡创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主要是探究社会资本与返乡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社会资本可以作为一种创业能力（关系能力）对返乡创业意愿产生影响[1];社会资本也可以通过资源可获性认知的中介作用影响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2]。另一方面，某些学者以家乡环境为切入点，证明了乡土认同中的自然生态会对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产生积极影响[1]。此外，计划行为理论也对创业意愿的影响有一定探讨[3-5]。

但是在现有研究中还存在一些不足。一方面，单独研究社会资本、物理环境与创业意愿关系的文献居多，而研究社会资本和物理环境的共同作用的文献较少[6-8];另一方面，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从地方依恋视角探讨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的研究比较有限。为了弥补这些缺陷，本文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把地方依恋作为前因变量构建大学生返乡创业行为模型，探究大学生返乡创业影响机理。

二、文献回顾与假设提出

（一）社会资本与地方依恋

美国学者Brunie根据研究视角和聚焦问题，将社会资本划分为关系社会资本、集体社会资本、广义社会资本三个层面[9]。关系社会资本聚焦于微观层面，以主体之间的两两关系为基本的分析单元，指个体（个人或组织）透过社会连带的对外连结能够寻求情感支持、信息交换、交易机会等资源[10]。本文所说的社会资本即关系社会资本，由于主体之间的两两关系而形成的社会联结。关系社会资本中紧密连接的关系可以使个体有机会获取、利用其他个体所拥有的各种资源，从而为自己带来一定的收益。

地方依恋（place attachment）又被翻译为场所依恋。1977年Gerson等人提出了地方依恋的术语，但却没有解释地方依恋的含义。1983年，Shumaker等明确定义了地方依恋的概念，认为地方依恋是指人们与其居住地之间的情感联结[11]。Jorgensen等在地方依恋的定义中，加入了情感、认知和意动（行为）三个要素。总而言之，地方依恋是指人和地方的一种情感联结，而这种情感联结，又受到情感、认知、行为的影响。本文采取了Shumaker对地方依恋的定义。

个体所拥有的社会资本越多，就越容易获得情感支持，也会因为信息充分与交易机会易得而更容易取得成功，所以个体与他人形成的社会人际关系是影响地方依恋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居住地有较强的社会联结会赋予该地方更多的意义并产生更多的情感联结。这一关系被一些学者加以验证。Lewicka等认为地方依恋的总体最佳直接影响因素是邻里关系，即社会资本[12]。范莉娜等提出地方依恋三维整合模型，其中社会因素会对地方依恋产生正向影响[13]。因此，对社会资本与地方依恋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1：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地方依恋

（二）物理环境与地方依恋

Ferdinando认为物理环境因素包含自然风光、建筑物、城市建设等等[14]。物理环境的测量多数使用建筑物的大小或空间规模、景观资源等[13]。所以本文参考其他学者的文献，将物理环境定义为当地的公共服务资源、公共基础设施完善情况、县域生态环境状况和资源丰富度等。

公共服务资源、公共基础设施完善情况、县域生态环境状况和资源丰富度会影响个人居住舒适度，舒适度越高心情越愉悦越容易产生对地方积极的情感，进而产生地方依恋。这和其他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Qrtiz认为地方公共空间和基础设施的利用是地方依恋的影响因素[15]。杨奕和吴建平认为高质量的物理环境可以使个体获得更好的体验，进而通过影响人们对地方的情感来影响依恋的形成[15]。因此，对物理环境与地方依恋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2：物理环境正向影响地方依恋

（三）地方依恋与计划行为理论

Fishbein和Ajzen在1975年提出了理性行为理论（TRA），该理论认为人是理性的，在做出某一决定时，会考虑很多信息来思考做出这一行为所面临的结果。基于理性行为理论，Ajzen引入了感知行为控制这一变量，提出了计划行为理论（TPB）[16]。该理论提出，人的行为意向不仅受态度和主观规范影响，也会受到感知行为控制的影响。

感知行为控制是指个体对自身能否完成特定行为的感知，个人掌握的资源或者过去的经历越丰富就会越去做这个行为。当大学生对家乡存在地方依恋时，会对家乡产生强烈的情感寄托。而这份情感寄托会督促个人去探索家鄉，因而清楚家乡的优势和劣势。而个人对家乡了解得越多，自我评估创业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因此越会产生返乡创业的想法。综上所述，对地方依恋与感知行为控制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3：地方依恋正向影响感知行为控制

创业态度是指个人对创业进行评价以后形成的意见或看法，包含大学生对自身独立、成就价值、获得权利和财富、取得社会尊重等的态度。通过升学离开农村的年轻人，虽然在社会交际、就业选择上具有一定的优势，但在就业压力和城市生存压力的共同作用下也会使他们的主观幸福感降低。Vadean和Piracha认为由于迁移成本过大，离家多年后，家庭其他成员多半仍在乡村，长期和家庭成员的分离使得他们的乡土情感更深，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返乡的意愿更加强烈[17]。并且地方依恋促使个体对家乡产生责任感，从而产生建设家乡、贡献家乡的想法。当其在面对创业地点选择时，拥有地方依恋的主体会更加容易选择家乡。因而，对地方依恋与返乡创业态度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4：地方依恋正向影响返乡创业态度

主观规范，是指个人要做出某一行为时，对个人有着影响力的人或者团体，如父母、朋友，对个人的压力，以及这种压力会多大程度的影响个人。地方依恋是个体与家乡之间的情感联结，这种情感联结必然有一部分是源自家乡的父母、朋友。因此个体在做选择时必然会考虑父母和朋友的想法。因此，对地方依恋与主观规范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5：地方依恋正向影响主观规范

（四）计划行为理论与返乡创业意愿

王诗桐将创业倾向定义为创业者或潜在创业者对是否开展活动的兴趣程度，是否从事创业活动的主观态度，以及开展并持续经营创业活动所需能力的准备程度[18]。本文借鉴王雅萍的观点，认为返乡创业意愿是个体对返乡创业活动进行概率预期，对返乡创业活动开展的可能性程度的一种判断[19]。

当个体基于自己的能力与资源预测自己能够达成返乡创业这一目标时会产生返乡创业意愿。在刘加凤的研究中证实了感知行为控制对创业意愿有显著性正向影响[18]。戴俊玉的研究结果与陈薇的研究结果一致，感知行为控制对创业意愿产生正向影响[3]。杨雨欣认为在计划行为理论中，感知行为控制对于创业意愿的影响最为显著[4]。因此，对感知行为控制与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6：感知行为控制正向影响返乡创业意愿

积极的创业态度会激发个人的返乡创业意愿。这与一些学者的研究不谋而合。Ajzen认为当个体认为创业产出越有利，进行创业的态度就越积极，也就是说个人创业意向越强烈[16]。刘加凤认为创业态度直接影响创业意愿[20]。有学者研究表明，在直接影响方面，创业态度对创业意向影响最大，其次是创业自我效能感[21]。因此，对返乡创业态度与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做出如下假设：

H7：返乡创业态度正向影响返乡创业意愿

人在做决策时离不开外界的影响，特别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群的影响。若父母、朋友对个人返乡创业持支持态度，个人的心理压力会相对小一些，更容易产生返乡创业的想法，反之则相反。众多研究表明：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有正向影响[3， 22]。亲人的支持正向影响个体创业意愿[23]。张雷等研究证明：家庭支持正向作用于大学生创业意愿[24]。基于以上观点，做出如下假设：

H8：主观规范正向影响创业意愿

根据H1到H8的假设，建立如图1所示的理论模型。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引入地方依恋进一步延伸了计划行为理论，并将地方依恋、感知行为控制、返乡创业态度和主观规范作为中介变量，探究社会资本和物理环境对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

三、样本与变量度量

（一）样本与数据

根据Adrian 和Barclay的研究，最小样本数应该是结构模型中指向特定构念的结构路径的最大数量的10倍。本研究的结构模型包括7个构念（2个独立构念、4个中介构念和1个因变量构念）和8条结构路径，按照10倍规则准则，最小样本量应该是80个被调查者。

为了保证样本的代表性，本文从以下4种层次的学校各选择了2所进行调查（学校层次分别是：双一流学校、双一流学科、普通本科、专科），利用问卷星技术对四川大学、电子科技大学、成都理工大学、西南石油大学、四川师范大学、西华大学、成都职业技术学院以及四川管理职业学院这8所大学的大学生进行随机抽样以及数据收集。一共收到了401份问卷，对所有问卷进行仔细检查，剔除了那些遗漏信息太多的问卷，最后，得到了376份有效问卷。表1显示了本研究的所有人口统计变量。其中男性占48.1%，女性占51.9%，近1/3学生年级为大四，35.9%的同学为理工类。

（二）变量度量

本文依据Ferdinando和范莉娜的文献得到物理环境的量表，包含：公共服务水平、公共基础设施的完善情况、生态环境状况、自然资源丰富度[13]。社会资本量表设计的主要依据是王舒媛的社会依恋量表[25]，得到结果如表2所示。

地方依恋量表参考王琳的地方认同量表[26]、王晓敏的地方认同量表[27]进行设计，得到如表3所示量表。

计划行为理论量表在李晓鑫[28]、张园嫒的量表[22]基础上加以修改形成，包含感知行为控制、态度、主观规范三个维度，9个问题，得到如表4所示量表。

返乡创业意愿量表在王雅萍[19]的量表基础上进行修改形成，包含三个问题，如表5所示。

（三）假设检验与结果

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共同方法偏差指的是因为同样的数据来源或评分者、同样的测量环境、项目语境以及项目本身特征所造成的预测变量与效标变量之间人为的共变。共同方法偏差问题可能会影响研究的有效性。本研究采用SPSS分析来进行共同方法偏差的分析，结果表明，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为6个，最大因子方差解释度为28.527%，小于40%，所以本研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的问题。

2. 信效度检验

如表6所示，本研究所有变量的α值均大于0.6，说明本研究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然后，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法（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CFA）对量表的效度进行测量，包括收敛效度（Convergent Validity）和判别效度（Discriminant Validity）。本次实验所有因子的AVE值均超过0.5，CR值均超过0.7。结果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为了检验判别效度，本文采用了比较因子相关系数与AVE的平方根的方法，各因子的AVE平方根明显大于其与其他因子的相关系数，如表7所示。结果表明，本量表具有较好的判别效度。

3.检验假设结果

本文采用Smart PLS 3.0软件对模型假设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如表8、图2所示。进一步采用Bootstrapping重复抽样技术（2000次）进行路径显著性检验。

检验结果表明，物理环境和社会资本对地方依恋有积极影响，因此，假设H1和H2成立。地方依恋直接影响感知行为控制、返乡创业态度以及主观规范，则假设H3、H4、H5得到支持。返乡创业态度、主观规范对返乡创业意愿产生影响，所以H7、H8得以证明。

检验结果表明，感知行为控制与返乡创业意愿之间的路径系数为0.042，T值为0.833，而P值为0.405，说明感知行为控制与返乡创业意愿之间不存在相关关系，假设H6不成立。大學生的感知行为控制不会对返乡创业意愿产生影响，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不符。

本研究模型的标准化均方根残差（SRMR）值为0.076（小于0.08），表明模型拟合较好（Hu & Bentler， 1998; Wetzels， Odekerken-Schröder， & Oppen， 2009）。该研究解释了主观规范16.5%的方差，态度36.7%的方差，感知行为4.6%的方差，地方依恋29.2%的方差，返乡创业意愿40.4%的方差。结果表明，本研究的概念模型具有较明显的解释力

四、研究结果讨论

（一）数据分析结果

本研究的目的是探讨影响返乡创业意愿的因素。为此，本文以地方依恋和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框架，构建了一个包含7个因素的研究模型，并检验其因果关系。研究表明，感知行为控制对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并不显著;返乡创业态度、主观规范对返乡创业意愿有决定性作用;地方依恋通过影响创业主体的创业态度、主观规范进而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而物理环境和社会资本又通过地方依恋间接影响返乡创业意愿。

第一，通过研究发现，社会资本和物理环境对地方依恋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首先，社会资本对地方依恋产生正向影响（H1）。这与Lewicka的研究一致[12]。这个结论也可以解释一个社会现象，在县域创业群体中，大学生创业者仅占比15.7%。大学生因为求学而忽略了家乡的人际交往，在家乡的社会资本稀缺，进而导致对家乡的情感淡薄。其次，物理环境对地方依恋也存在积极影响（H2）。这与杨奕和吴建平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认为高质量的物理环境可以使个体获得更好的体验，进而通过影响人们对地方的情感从而影响依恋的形成[15]。这一结论可以解释为何大多数学生选择在大城市创业，因为大城市的高质量的物理环境会让人生活得舒适，容易让人产生依恋的感觉。这与《县域创业报告》的调查结果符合，69.6%的创业者为农村户口，近60%的创业者仅拥有高中和初中学历，仅15.7%县域创业者拥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物理环境是地方依恋的关键因素，环境的物理属性会让大学生对一个地方产生特别的认同，从而提高地方依恋程度，因此改善家乡的物理环境是吸引大学生返乡创业的基础。

第二，地方依恋对感知行为控制、返乡创业态度以及主观规范均有影响。首先，地方依恋对感知行为控制有一定正向影响（H3）。这有两种原因：一是地方依恋会使大学生对家乡产生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会使大学生产生容易创业成功的想法。二是地方依恋会增加大学生对家乡的了解程度，从而发现家乡的商业机会。其次，地方依恋也对返乡创业态度起作用（H4）。本研究证实，在大学生选择返乡创业时，地方依恋正向影响返乡创业态度。态度会受到情感的影响，尽管个人可能会有更好的创业地区选择，但是在地方依恋的影响下是有可能会优先选择家乡的。这也与社会现象契合，在县域创业群体中，返乡创业者占比50.8%。最后，主观规范也与地方依恋密切相关（H5）。地方依恋通过影响周围人的情感链接而影响主观规范。对家乡拥有情感意味着势必会受到留在家乡的亲人和朋友的影响。

第三，感知行为控制对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并不显著，返乡创业态度、主观规范影响返乡创业意愿。首先，大学生的感知行为控制对返乡创业意愿不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H6）。这说明即使大学生感知到自己有胜任创业活动所具备的能力，也不能增加大学生的返乡创业意愿。在实际情况中感知行为控制被证明将大大促进大学生的返乡创业意愿，这似乎与以上分析结果有所差异[3]。但以往的研究与本次研究的主要问题有所不同，前者的因变量是创业意愿，而后者是大学生返乡的创业意愿，可能是因为当代大学生有其独特的思想，即使知道自己创业有可能成功，也会因为不感兴趣或者对于大城市的向往，而不产生返乡创业的想法。

第四，返乡创业态度与返乡创业意愿存在一定的关系（H7）。这一发现与刘加凤的研究一致。她认为，大学生的创业态度能正向影响创业意愿[20]。本研究证实，返乡创业态度是影响返乡创业意愿的重要因素，大学生积极的返乡创业态度将会增大返乡创业意愿。最后，主观规范能够影响返乡创业意愿（H8）。这与于丽卫的结论一致[29]。他们认为媒体报道和周围人的意见会对返乡创业意愿产生正向影响，即主观规范对返乡创业意愿有一定影响。类似的，周围人群对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会产生影响，特别是取得父母支持的大学生会得到精神上和金钱上的支持，返乡创业的开展会更加顺利，返乡创业意愿则会更加强烈。大学生感知到周围人群认为他应该返乡创业时，他会增加返乡创业意愿;反之，则会减小返乡创业意愿。

（二）对策建议

1. 加强社会资本建设，构建社会关系纽带

本文研究结果证实了增强社会资本能够积极影响返乡创业意愿。地方依恋影响返乡创业意愿假设成立，在影响地方依恋的两个维度中，社会资本对地方依恋的影响较大。所以，增强社会资本能够积极影响返乡创业意愿。

这里的社会资本主要是指个体或团体的关联——社会网络、互惠性规范和由此产生的信任。社会关系网络规模越大，代表着获取资源和信息的可能性越大，从而能够提升创业的自信心，增强创业意愿[30]。

对于个人来说，在家乡拥有的社会网络不仅是情感的寄托，也是人际资源的体现。因此，需要加强个人与团体的社会关系联结。例如倡导互帮互助、美好和谐的邻里文化，鼓励大家与周围邻居多相处，多交流;委派负责人走访大学生家里，给予他们生活和学业上的关怀，尽量帮助解决一些问题;成立创业交流中心，将有创业想法、正在创业和创业成功的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提供建议和帮助。

2. 加强物理和人文环境建设，筑牢人才基础

环境影响地方依恋假设成立，即良好的环境将通过地方依恋积极影响大学生的返乡创业意愿。段利民和杜月平的研究结果也表明创业环境的改善能有效提高大学生创业意愿[31]，因此国家和政府应注重农村和县域环境建设，营造良好的创业环境。

环境改善具体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提高教育公共服务水平、医疗卫生服务水平、城市社区建设服务水平和农村基层民主建设等;完善交通、通信、水煤电气等公共设施和教育、科技、体育、文化等社会性基础设施，尽量保障生活上的便利和社会资源的完善;督促当地有关部门积极配合和宣传保护环境的工作，及时处理环境污染情况，维持优美的生态环境;宣传家乡美的理念，让当地的居民更加了解家乡的自然资源和特色。

3. 培养创业态度意识，营造优良主观规范

研究结果表明态度和主观规范对返乡创业意愿有正向影响，因此需要注重培养大学生在这两个方面的能力或者态度。

在培养态度意识方面，高校创业教育通过各种创业活动营造积极的校园创业氛围，对大学生创业意愿有极大帮助[32]。例如在学校的创业教育课程中适当对学生的创业态度进行引导，鼓励学生返乡创业;在创业实践活动中开展融入家乡特色的主题，使学生加深对家乡的认识，增强和家乡之间的情感联系。除此之外，减轻创业阻碍可以反向推动创业意愿的形成，建议国家应出台相应的政策，例如对返乡创业的大学生实行税收优惠、贷款优惠以及创业补贴等，给予大学生资金上的支持。

在培养主观规范方面，更多的是周围人的态度影响大学生返乡创业意愿，其中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占主要部分。因此，学校应该营造浓郁的创业文化氛围，鼓励和支持学生返乡创业，使更多的人理解并愿意尝试返乡创业，从而推动身边的亲友选择返乡创业。家乡政府应引导家庭更新创业理念，介绍返乡创业的优势和国家政策上的支持，从而为学生提供资源支持和情感支撑，进一步推动大学生选择返乡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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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校对：朱云云）

The Influence of Place Attachment on College Students Returning Home to Start Business

LIU Mengyuan1 LIU Yong1* LIU Lei1 ZHU Yiyan2 FAN Xingtian1

（1. School of Management Science， 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engdu， Sichuan 610059;

2. School of Materials， Chemistry and Chemical Engineering， 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engdu，Sichuan 610059）

Abstract：
Entrepreneurship promotes employment is an effective measure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employment.However， the rate of self-entrepreneurship among college students has been declining in recent years.In order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llege students' willingness to return home to start a business， the author introduces the local attachment theory based on the planning behavior theory， and constructs a theoretical model of “external factors-local attachment-planned behavior theory-the willingness to return home to start a business”. This paper examined the measurement and structural models using partial least squares， based on data from 376 questionnaires.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social capital and physical environment have positive effects on local attachment; local attachment positively affects entrepreneurial attitude and subjective norms; entrepreneurial attitude and subjective norms positively affect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Finally， this paper provides an empirical basis for relevant institutions to formulate returning home policies to start businesses.

Keywords：
returning home to start a business; local attachment; planning behavior

（英文校譯：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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