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分析及改进策略
石丽娜 李志华
【摘要】评估及改进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对促进大多数规模较小的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优质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采用了国际上广泛使用和认可的《托幼机构教育环境评量表（修订版）》（ECERS-R），对吉林省县域内12所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92个班级的教育环境进行测评。结果显示，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教育环境质量总体不佳，存在教师专业素养低、活动区域环创差、游戏价值被忽视、师幼互动不良等问题。针对以上问题，应强化政府职责，加大扶持力度；
提高教师待遇，稳定教师队伍；
规范办园行为，完善监管体系；
保障游戏权利，融游戏于课程。
【关键词】县域内；
普惠性民办幼儿园；
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
【中图分类号】G6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17（2021）09-0012-06
【作者简介】石丽娜（1982-），女，辽宁本溪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部幼儿园园长培训中心发展研究部副主任，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讲师、硕士生导师，博士；
李志华（1993-），女，山西吕梁人，重庆市潼南区实验幼儿园教师，一级教师，硕士。
一、问题的提出
学前教育质量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保障儿童享有优质、普惠的学前教育是世界各国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举措。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指出，到2035年我国要“普及有质量的学前教育”，为此应“以农村为重点提升学前教育普及水平”“加快发展普惠性民办幼儿园”[1]。可见，办好学前教育，实现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目标，关键在于发展普惠性幼儿园，重点要提升农村地区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质量。相关研究也显示，我国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总体偏低，且存在显著的城乡、区域、园所差异[2][3][4]。长期以来我国县域内学前教育基础薄弱，公办幼儿园数量较少，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师资力量有限与优质发展要求的矛盾中举步维艰。评估及分析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有利于深入了解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发展需求，对全面实现学前教育“公益普惠”具有现实意义。此外，当前对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宏观理论探讨较多，对其教育质量的实证研究很少[5]。本文利用实证研究方法，探究吉林省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发展困境和影响因素，可以为推进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优质发展提供事实依据。
二、研究方法
基于对园所规模和地区发展水平的考虑，本研究采用目的抽样和分层抽样的方式，选取了吉林省普惠性政策落实较好的6个县的12所民办幼儿园的92个班级为研究样本，其中包括28个小班、34个中班、30个大班，开展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现状的调查及分析。选取12位园长和92位主班教师作为访谈对象。
本研究使用国际上广泛使用和认可的《托幼机构教育环境评量表（修訂版）》（ECERS-R）作为评价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工具，经过大量研究和实验结果证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研究人员按照“空间与设施”“个人日常照料”“语言-推理”“活动”“互动”“课程结构”和“家长与教师”7个维度43个项目逐一进行测评，每个项目分值在1～7分之间，1分代表不足，3分代表最低标准，5分代表良好，7分代表优良。该测评内容涵盖范围较广，对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评估更为系统[6]。从该评价工具的角度出发，本研究将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界定为能否满足幼儿学习与发展需要的幼儿园环境的7个要素及其特征的总和，并主要从结构质量和过程质量两个方面来考查普惠性民办园的教育环境质量。
为确保研究资料的全面性和准确性，本研究数据采集过程分为调整、预测、实测和登分四个步骤。首先，研究者对ECERS-R量表中一些比较模糊的词，例如“很少”“一些”，结合实际情况进行具体化界定，不适宜的指标根据工具使用说明不予采纳。其次，两位研究者分别对样本班级进行预测，内部一致性检验信度达到0.8以上后，再正式进入实测环节。正式测评阶段，研究者对每个班级的累计观察时间均不低于3小时，针对个别班级的个别指标难以直接观测的问题，利用教师空闲时间通过访谈的方式掌握情况并打分，力求评测结果的全面和完整。最后，每天观察结束后，进行评分核实和讨论，将一致性评分结果登记到ECERS-R评分表，运用SPSS20.0进行统计分析。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总体概况
本研究从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在不同维度上的得分情况和不同班级的教育环境质量得分情况进行总体质量的统计和分析。
1. 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不同维度总体得分情况
从图1可以看出，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教育环境质量总体得分均值为3.75分，未达到5分“良好”水平，总体教育环境质量不理想。各子维度得分均值差异较大，表明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各项目发展并不均衡。其中，“个人日常照料”“空间与设施”两个维度的得分刚刚高于5分“良好”水平；
“家长与教师”得分高于整体得分均值，接近5分“良好”水平；
“语言-推理”和“互动”维度得分略低于整体得分均值；
“活动”和“课程结构”两个维度得分最低，甚至未达到3分“最低标准”。
测评中发现，样本幼儿园普遍存在教师学历水平不高、办园经费较为有限等问题，幼儿园教育活动实施依靠购买教材及其材料包的现象非常普遍。这些因素严重制约了幼儿园课程的生成与建构，于是“课程结构”子维度得分最低，成为限制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发展的最大问题。尽管在“活动”方面，积木活动、音乐/律动和美术的均值得分在 3 分以上，但是小肌肉活动、沙水、角色游戏、自然科学、数学/数字的得分较低，拉低了“活动”子维度的总体得分。活动材料的准备方面，样本幼儿园要么选择成本低的自然物（如玉米棒、草绳、树叶等）直接投放在活动区域，要么将与教材配套的手工材料堆放在区角，忽视对活动材料的有效利用和幼儿探索的兴趣。活动的组织方面，教师更关注幼儿的纪律和服从，而较少向幼儿提供教育支持。活动的内容安排方面，集体教育活动和读、写、算占据幼儿一日生活大多数时间，自由游戏完全作为集体教育的补充，并且被实施的随意性很大。
2. 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不同年龄班得分情况
图2显示，样本幼儿园小班教育环境质量的总体得分均值为3.71分，中班教育环境质量的总体得分均值为3.76分，大班教育环境质量的总体得分均值为3.78分，小、中、大各班级的得分均在3～4分之间，超过“最低标准”，但未达到“良好”水平。从各年龄段得分变化可知，除“空间与设施”“个人日常照料”和“语言—推理”三个维度得分随着年龄段升高而下降之外，其余各维度均随年龄段升高而提高。
调查中发现，吉林省县域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招收幼儿以中、大班为主，小班人数较少，间接造成小班师幼比高，在“空间与设施”“个人日常照料”和“语言—推理”维度出现了年龄段越低得分越高的现象。而且由于样本幼儿园普遍对小班幼儿采用保育为主的形式，因此“活动”和“课程结构”维度小班得分最低。样本幼儿园在中班和大班组织教育活动的形式以集体教学为主，在集体教学中的“互动”增多。而且随着幼儿年龄的增长，幼儿家长在孩子中班和大班时期开始围绕孩子的学习问题与教师沟通频繁。因此，“活动”“互动”“课程结构”和“家长与教师”维度表现出随年龄段升高得分提高的趋势。
（二）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优势及分析
虽然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教育环境质量总体水平不高，但不可否认，样本幼儿园在教育环境的某些方面还是值得肯定的，这些优势主要体现在“个人日常照料”“空间与设施”方面。
1. 生活保育安排有序，安全措施落实到位
从图1可知，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教育环境“个人日常照料”维度总体平均得分为5.16分，达到“良好”水平。其中“安全措施”达到6.6分，接近“优良”水平，“入园与离园”“正餐/点心”“如厕/换尿片”也都达到“良好”水平（见表1）。测查中发现，样本幼儿园高度重视幼儿在园安全，制定了完备的安全管理细则。被访谈园长均表示，幼儿园安全工作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此外，样本幼儿园在生活保育环节上也井然有序，这跟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对一日生活流程和保育工作的重视是分不开的。被访谈的教师表示，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吸引生源的最大特点就是“幼儿伙食好”“教师对幼儿保育更多”“入园离园时间相对灵活”，在这种氛围下，新入园幼儿的焦虑程度也比较低。
2. 设施设备比较齐备，活动空间相对充足
由图1可知，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教育环境“空间与设施”维度总体平均得分为5.07分，达到“良好”水平。其中“日常照料、游戏和学习设施”“大肌肉活动空间”“大肌肉活动器材”的平均分都在6分以上（见表2），可见样本幼儿园的大型活动及必要的教学设施比较齐备，尤其是县域民办幼儿园普遍比城市民办幼儿园在用地价格上更加实惠，空间布局相对宽敞。测评中发现，样本幼儿园的大肌肉活动空间和大肌肉活动器材明显多于室内。部分被访谈园长表示，更愿意把有限的经费投向“面子工程”，室外大型游戏设施看起来高档会吸引家长注意，从而有助于带来更多生源。
（三）普惠性民辦幼儿园教育环境质量的问题及分析
调查结果显示，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教育环境的某些方面仍然滞后，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整体教育质量的提升。具体表现如下：
1. 教师专业素养提升渠道非常狭窄
从图1可知，“家长与教师”维度总体平均得分为4.72分，其中“家长支持”和“专业发展机会”均值都是4分，在“家长与教师”子维度中得分最低（见表3）。由此可见，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的工作压力较大，一方面需要来自家长、同伴与园所的支持，另一方面又缺少提升专业素养的机会。被访谈教师普遍认为自己学历不高，园所又几乎没有为教师进修提供任何（经费、时间、机会）支持。究其原因，还是普惠性民办幼儿园“重硬轻软”的价值导向。地方政府在认定和评价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时，对园所物质环境等硬件设施过分强调，而对影响幼儿园教育质量核心的过程性要素，如师幼互动质量、课程与教学等没有足够重视，对幼儿园内部教育质量管理缺乏有效监督和指导，直接导致了幼儿教师职业准入上没有严格把关，教师整体素质和学历较低、职业认同感普遍不高，幼儿园对教师的专业发展引领不足。
2. 活动区域环境创设整体水平偏低
吉林省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环境“活动”维度的总平均分（2.05分）未达到“最低标准”。从表4可知，样本幼儿园在“沙/水”“角色游戏”“自然/科学”“电视、录影/电脑的使用”和“促进接受多元性”等项目上得分特别低，几乎处于“不足”水平，说明活动区的环境创设不利于幼儿全面发展。据测查发现，样本幼儿园普遍室内空间有限，且班级区域设计不合理，部分样本园室内区域活动单一，主要以积木和美术、音乐活动材料为主，很少涉及“角色游戏”“自然/科学”“数学/数字”等内容，且忽视动静分开原则，例如，阅读区旁边就是吵闹的音乐活动区。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主要在于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对活动区域的价值忽视和教师环境创设能力不足。室外活动区普遍没有水池，个别样本园建造了微型玩沙区域，但利用率极低。这主要与东北地区冬季漫长的气候特点直接相关，被访谈的教师均表示：“家长担心玩水会容易着凉，玩沙又不太卫生，不愿意让孩子玩沙玩水。”这些做法割裂了环境与幼儿的关系，将幼儿作为环境的被动接受者、旁观者，没有重视幼儿对丰富和可变化环境的需求，违背了幼儿园应以幼儿为本的教育原则。
3. 游戲在幼儿教育中的价值被忽视
图1显示，吉林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教育环境“课程结构”维度总体平均分只达到2.01分。其中“自由游戏”和“集体活动”子项目得分最低，仅为1.5分（见表5）。测查中发现，样本幼儿园一日活动安排十分僵化，集体教育活动占据一日生活的大多数时间，教师普遍严格遵照日程表组织五大领域活动，或安排英语、轮滑、武术、篮球等“特色课程”，整合性主题活动较少。此外，幼儿园“小学化”现象严重，部分幼儿在园生活被大量读、写、算挤占，自由游戏时间非常有限甚至直接被忽略。访谈中教师们表示“幼儿园较少设置自由游戏环节是担心幼儿在自由游戏时出现安全问题”，而且“家长们更愿意送孩子到幼儿园学知识，而不是在老师看管下让孩子自由玩耍”。可见，吉林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普遍存在的“小学化”现象是导致游戏价值被忽视的直接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还在于缺乏正确的儿童观，幼儿园仅仅将完成教学任务作为首要目标，不考虑幼儿身心发展的需要，这种做法偏离了学前教育的本意和初心。
4. 教师管理高控妨碍正向师幼互动
和谐友爱的师幼关系对幼儿的影响是深远的，对于幼儿的成长来说师幼关系是仅次于亲子关系的重要的人际关系，幼儿园应十分重视培养和建立师幼之间和谐友爱的关系。然而，测查结果显示，吉林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教育环境“互动”维度得分不佳，仅达到了3.59分，刚刚过最低标准（见表6）。通过观察发现，样本幼儿园的教师在组织活动过程中，总是关注幼儿的纪律和服从；
当幼儿表达疑问和需求时，教师倾向于采用忽视的态度或简单回答应付幼儿，鲜见教育的灵活性和支持性策略。因此“师幼互动”子维度得分偏低。师幼互动要求教师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和良好的专业敏感性，要具备良好的专业能力才能准确把握幼儿的心理特点和关键经验，才能发现和觉知幼儿的发展需要。而吉林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专业素养有待提高，加之幼儿园工作压力普遍较大，社会地位和薪酬待遇还没有达到较为理想状态，因此，民办幼儿园教师的职业吸引力不强。当被问及“是否考虑调换工作”时，75%的被访谈教师表示“肯定”，主要原因是“工作压力和薪酬待遇不成正比”。
四、对策及建议
（一）强化政府职责，加大扶持力度
我国“学前教育行动计划”中提出要建立学前教育成本分担机制，而政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担主体。为推动民办园普惠性发展，均衡城乡和地区间学前教育资源，地方政府应通过多种方式增加对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扶持，以更好地分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办园成本。
首先，应加大对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发展的政策优惠，改善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与公办园福利待遇的巨大差别。一方面当地政府可借鉴上海等地减免房产税、土地使用税等有益经验，降低办园成本；
另一方面相关幼儿园还要在园所评级、教师薪酬待遇、教师职称评定、参与培训、社会活动等方面与公办园享有同等权利，激励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关注教育质量的提升，而不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其次，建立动态的成本分担与核算机制，科学分担财政责任。一是建议改革当前农村普惠性经费由县、乡两级承担的投入体制，改由省级政府全面统筹[7]；
二是开展幼儿园办园成本核算，根据城乡和地区间差异重新编制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差异化补贴和收费标准，构建补偿性成本分担模式。
最后，开展结对帮扶，合理配置学前教育资源，实现学前教育一体化。针对目前吉林省普惠性民办学前教育发展不均衡的情况，可以结合实际建立城乡之间、层级之间的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结对帮扶模式，实现幼儿园园所间互助互利、共同发展的良性循环。为了更好保障结对帮扶活动的成效，应做好结对帮扶的制度建设，注重结对帮扶主体与客体之间的适配度，加强结对帮扶工作的督评力度，建立结对帮扶的激励机制。
（二）提高教师待遇，稳定教师队伍
幼儿教师的职业吸引力和职业荣誉感与薪资待遇关系紧密，工资待遇不高，严重制约着教师生存状态的改善。提高教师工资待遇是国家一直提倡的基本政策导向。为维护教师权益、稳定教师队伍，应多措并举合理保障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工资待遇。
首先，应完善幼儿园教师职称评聘机制，给予公办和民办幼儿园教师平等的职称评聘机会，消除职称晋升中公办与民办幼儿园教师之间的不平等因素。
其次，应综合参考公办幼儿园办园成本、教师劳动力成本等多种因素，制定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工资待遇给付的相关标准和指导性政策文件。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工资待遇应该与在编的公办幼儿园教师保持“同工同酬”，这也是未来幼儿园教师工资待遇发展的趋势[8]。
最后，还应将幼儿园教师专业化水平和人员结构作为幼儿园评级定价的重要参考。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购买“岗位”的办法，输送专业化水平较高的教师在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任教，以带动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整体专业化水平的提高；
另一方面可通过省财政部门对幼儿园财务制度的监督，确保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的工资待遇与幼儿园评级相符。
（三）规范办园行为，完善监管体系
201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学前教育大会提出“质量和机会同样重要”的论断。因此，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办园质量应成为政府购买民办幼儿园保教服务的核心要素。为规范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办园行为，防止出现“小学化”倾向，提升教育质量，地方政府可通过对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等级认证、过程督导和质量评价三个方面加以监管，形成完整的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质量监管体系。学前教育质量监管体系是学前教育发展的指挥棒，完整的教育质量监管体系是促进县域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
通过政策文本分析发现，吉林省各县市出台的有关民办幼儿园的文件通常都只是划“底線”，即出现安全责任事故、违背学前教育规律等重大问题时，惩治或取缔民办幼儿园的扶持措施，缺少教育质量监管的长效机制。应该从监管主体、监管内容、监管标准、监管手段四个维度出发，围绕等级认证、过程督导和质量评价三个过程，全面而立体地构建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育质量监管体系，形成监管的长效机制。
（四）保障游戏权利，融游戏于课程
刘焱教授认为，游戏的教育意义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适应环境”，另一种是“体验自我存在”[9]。从适应环境的角度来说，游戏本身就是生物有机体在适应环境的进化过程中获得的一种重要的适应机能。对于幼儿来说，游戏就是他们的学习，所以抛开游戏谈幼儿的学习是不科学的。从体验自我存在来说，游戏作为一种创造性活动，可以使幼儿毫无顾忌地发挥和表现自己，模仿和再现成人的生活与学习，具有很高的教育价值。幼儿园应该摒弃知识本位课程观，关注幼儿当下的生活，关注教学中的“环境”和“对话”，采取过程性评价，将幼儿游戏作为课程的“生成源”，变幼儿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
首先，保障幼儿游戏的时间。灵活调整户外活动的时间，加强监管，在保证幼儿安全的基础上，尽可能为幼儿创造更多的游戏机会；
教师应尝试将游戏融入日常的教学活动中，用游戏的方式组织活动，让幼儿快乐地学习。其次，丰富幼儿游戏的形式。幼儿游戏的形式多种多样，其中，角色游戏对幼儿的发展意义重大，应该在每个班级内增设角色表演区，培养和锻炼教师对角色游戏的指导能力，组织各种类型的主题研讨活动，丰富相关理论；
重视角色游戏资源的开发，建构多元的角色游戏合作团体，全面提升幼儿角色游戏的质量。最后，提高幼儿自由游戏的质量。应重视对自然资源的利用，并适时给予帮助和指导，给予幼儿足够的关注和正面鼓励，使幼儿在游戏中获得更多的成就感。
【参考文献】
[1]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EB/OL].http：//www.moe.gov.cn/jyb_xwfb/s6052/moe_838/201902/ t20190223_370857.html.2020-08-26.
[2] 刘焱，杨晓萍，潘月娟，等.我国城乡学前一年班级教育环境质量的比较研究[J].教育学报，2012（03）：74-83.
[3] 刘占兰.农村贫困地区幼儿园教育质量现状与提升建议[J].学前教育研究，2015（12）：13-21.
[4] 李克建，胡碧颖.国际视野中的托幼机构教育质量评价——兼论我国托幼机构教育质量评价观的重构[J].比较教育研究， 2012（07）：15-20.
[5] 王声平，皮军功，关荆晶.政府发展和管理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现状及其改进建议[J].学前教育研究，2018（08）：17-27.
[6] Thelma Harms， Richard M. Clifford， Debby Cryer.幼儿学习环境评量表（修订版）[M].赵振国，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14-15.
[7] 杜莉.学前教育拨款省级统筹现状分析及其保障建议[J].学前教育研究，2017（11）：3-13.
[8] 刘焱.普惠性幼儿园发展的路径与方向[J].教育研究，2019，40（03）：25-28.
[9] 刘焱.儿童游戏通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52-357.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我国高素质幼儿园园长队伍建设研究”（课题批准号：16JZD050）、东北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校内青年基金项目“基于需求的幼儿园园长分类培训课程体系研究”（课题批准号：17XQ011）的阶段性成果。
通讯作者：石丽娜，shiln148@nenu.edu.cn
（责任编辑 张付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