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下混合式教学模式在成人教育中的应用探究
李元元
摘 要：我国成人教育开始陆续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但如何将混合式教学模式更好地发挥其在成人大学中运用的效能还需进一步探究，本文旨在研究目前利用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方式开展成人教育仍需重视的问题及应用实践对策，尝试探究更适恰于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教学设计，以试图解决目前在混合式教学模式下成人高校学生端面临的工学矛盾阻力、碎片化资源、分层不明的教学效果以及教师端面临的线上教学系统不完善、备课难度增大等问题。
关键词：混合式教学; 成人教育; 线上线下; 混合式教学; 一致性建构
中图分类号：G7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3315（2021）12-121-004
线上线下的综合服务模式简称为O2O（Online of office），在教育行业中的线上线下共同服务即为网课与面授课相结合，共同开展教学活动，也被称为混合式教学模式（Blended Teaching）。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教育领域也开始利用“互联网+”有机整合网络教学资源，为学生提供更加包容与完善的教育教学环境。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开始陆续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为学生减少面授课课时数，增加直播课数量，充沛线上教学平台资源。在疫情期间，线上线下融合的教学手段充分展示了其优点，但为进一步加强成人教育质量，混合式教学模式仍需进行不断优化和改革，有机融合线上线下教学优势，提高成人教育的内容维度、教学质量、授课效率，完善教学体系。
一、混合式教学模式在成人教育运用中存在的问题
（一）学生工学矛盾阻力
无论是采用传统面授课程的授课形式，抑或是混合式教学模式，成人大学学生工学矛盾对于教学工作的压力都是无法回避的难题。本校520名学生于2020年12月参与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最多数量的受访者（338人，65.1%）认为“工作太忙太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学习”是影响其进修的主要原因之一（如表格1所示），由此可见，工学矛盾问题是成人大学学生学习的一大阻力。一直以来，学生无法合理分配工与学时间与精力的情况较为明显地影响着成人大学学生面授课程的出勤率，工学矛盾的突出使得成人教育学生的课堂出勤率普遍保持不理想的比例[1]。虽然混合式教学提供了创新和灵活的授课模式，但如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后，已减少课时数量的面授课出勤率仍得不到有效保证，混合式教学则会变成教学“噱头”，失去其本身应该发挥的促进推动意义。混合式教学的初衷是为了提供更弹性的教学环境，更好地融入成人大学学生的工作与生活缝隙中去，减轻其工学压力的同时，保持其获取知识渠道的多样性和顺畅性，但这并不代表面授课程出勤率问题可以被忽视。目前，线上课程由于技术原因，还无法做到如面授课一般，自如开展互动式教学或传授实践性教学内容，故对于理论知识的实际运用和掌握更依赖于面授课，教师的亲自示范引导以及与同学的讨论中悟得。尤其对于个别实验性较强的课程来说，受到视频像素等原因限制，学生无法对线上实验视频进行清楚分析获取有效信息，线上教学对实验类课程的开展增加了难度[2]。另外，面授课可以有效帮助学生形成学习氛围感和学校归属感，故面授课的出勤率如无法保证，而只着眼于直播课出勤率，则可能增加学生对于学校的疏离感，从而影响学习效果。因此，混合式教学不能只放大融合线上教学模式后的便利性，而忽视线下课堂才是真正体现教师身份不可替代性的地方，工学矛盾对于出勤率的影响依旧需要被重视和关注解决。
（二）线上教学体系过于碎片化
理论上而言，与录屏教学的线上教学模式的结合，可以对学生、尤其大学生的学习时间进行灵活性及碎片化整理，通过有效集合学生“碎片时间”进行线上学习，提高学生学习质量和提供多样弹性的学习环境。Alrasheedi与Capretz曾提出，大学生每天都在不断变化的空间环境中转换，从学习环境到个人生活空间环境，学生的时间在间歇性的空间环境转换中被分割成不规则的时间片段，即“碎片时间”[3]。但正因线上录制视频资源的初衷是满足和吻合学生的碎片化学习时间，故线上教学视频的时长会根据知识点进行相應切割，虽然这种方式给予学生快速检索关键知识点以及利用零散时间学习的便利性，但注意的是教学内容被切割成数个碎片化的短视频或造成知识整体内容框架和知识点彼此衔接关联性被模糊化、甚至或存在漏洞，导致学生无法对线上知识内容进行系统性消化。渤海大学胡帅副教授曾指出，碎片化的线上教学资源会造成学生“模式识别”失败，也就是无法对于表征事物进行有效描述、辨认、分类、解释，导致学生无法将知识信息从感官记忆处理成短时记忆，又因碎片化的线上学习方式相较于面授课更易受到外部事物干扰或打断，从而会阻断知识从短期记忆转换为长期记忆的过程（如图一所示）[4]。成人大学的学生自身对于知识点总结概括分析的能力本就相对缺乏，工读兼顾的学习属性更是增加了诸多“干扰因素”，因此，如成人大学的学生过度依赖线上教学视频汲取知识，恐怕会导致学生对知识的掌握停留在一知半解或似懂非懂的程度，从而降低最终的教学质量。
（三）无法实施分层明确的教学活动
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的开展是为成人教育提供更加完善的教学服务，但因线上教学模式的开展减少了教师和学生之间面对面交流的时间，因此，教师接收学生学习情况和学习进度信息存在较大的时间滞后，无法及时与线下模式进行有效及受众匹配的教学整合，致使教学计划的调整耗费时间拉长，缺乏匹配或存在延时匹配不同层次学生学习需求的问题。另外，线上的教学更挑战学生的自主学习和自我管理能力，重视提高学生基础知识构建，这对成人教育的教师根据学生之间学习能力及学习习惯的差异，进行分层明确的教学提出了挑战。在成人教育的过程中，由于学生的实际学习情况和自身技能存在较大差异，因此，混合教学模式在线上进行理论知识教学过程并不适合所有课程的开展，致使教学质量并不理想[5]。
（四）线上平台学习进度监管系统不完善
线上平台监控学生学习进度的系统不完善也会成为阻碍教师真正了解和知晓学生线上学习实际情况的关键因素之一。因平台学习进度监控系统仍待优化，目前学生线上平台的学习完成情况及资源浏览数据普遍存在一定“偏差”或“水分”。如无法真实有效地跟进学生真实在线学习进程，会很大程度上误导授课教师了解關于学生对于知识掌握的进度和程度，从而影响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综合教育质量。目前，在线资源教学平台普遍存在视频观看进度数据统计不准确、视频无法加载、浏览器不兼容、作业无法提交、视频无法播放等系统问题。如这些系统问题不尽快完善，这对本就需要工读兼顾的成人教育的学生而言是增加了学习困难度。除此之外，学习进度数据统计存在“水分”的问题也会影响学生浏览在线学习资源的心态，学生不再将“学习”作为观看在线资源的初衷，而将完成“进度条”作为最终目的，这会导致“进度条任务”虽完成，但实则学生的知识内容吸收度欠佳，从而使得学生在接收面授课知识时产生“知识脱节”问题，最终增加成人教育学生的畏难感和厌学情绪。
（五）课程准备难度及任务量增大
线上教学模式的开展，为成人教育的学生提供了更加便利及灵活的教学服务，但同时也对教师的课程准备提出了更高的技术层面要求，如线上视频的课件制作、线上教学视频录制、视频后期剪辑等一系列的教学服务工作，又因线上教学视频是以“微视频”形式呈现，不但教学视频要按一定时长进行切分录制，课件文稿也需按线上教学视频数量进行相应内容调整和重新编排，工作量成倍增长，同时，任课教师为了尽量“消除”师生因混合式教学产生的“距离感”，增加了使用各类聊天软件与学生私下交流的频率和时间，使得教师大量私人时间被工作任务占用。虽然混合式教学原则上更锻炼和激发学生的自主能动性和自我管理能力，但由于成人大学生的工学属性，使其依旧缺乏一定自主学习能力和积极性，而线上教学的融合如没有教师角色身份时刻介入督促，更会助长成人大学学生因工学矛盾产生的不自觉的学习习惯，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单方面增加了教师的工作压力，更因教师私人时间被过多占用会打破教师工作与个人生活的平衡，从而影响教师工作成果和质量。Johari、Tan和Zulkarnain曾研究证明，教师职业的工作-生活平衡（WLB）与工作表现之间有着显著关系，在实践层面，研究结果表明工作-生活平衡（WLB）与教师工作表现有着至关重要的关联性[6]。
二、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的应用实践对策建议
（一）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Constructive Alignment Theory）应用
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Constructive Alignment Theory）最早由澳大利亚教育心理学家John B. Biggs教授设计提出，该理论是用于设计教学活动与教学评估任务的原则，主张教师在设计整体教学计划时，将教学策略、教学活动、考核方案、教学评估与希望学生达成的终极课程目标进行一致性构建教学匹配，帮助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逐渐培养自主完成课程学习目标的能力[7]。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可以帮助学生在接收新知识信息、建立知识体系的初期形成学习目标方向，以缓解学生因线上线下空间切换的新型学习方式致使的“知识脱节”问题，也更易于学生在学习目标明确建立的基础上，将线上“碎片化知识”进行自我消化和有效整合吸收。Sinecen认为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的应用适用于如今科技介导教育的产物——开放式远程教学中（Open Distance Learning），而远程教学又是混合式教学模式重要的组成部分;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倡导教师明确一切教学活动与考评方案都需完全服务于课程目标，并在课程授课前期尽早告知学生科目内容、学习路径、考评量表[8]。这说明线上线下的教学内容不能进行完全割裂式区分，不能固化粗糙地将内容分为面授课、直播课、线上视频资源，而需以完成课程目标为驱动，将科目知识进行整合分析后，再统一进行上课形式分配和考评方案设计，通过具有高度一致性的教学设计达到“训练”学生完成课程目标的目的，从而减轻学生知识接收不连贯或脱节问题。例如侧重运用的单元知识可依托于面授课进行，而面授课知识可与更适宜于直播课传授的单元知识进行有效衔接，帮助学生将新旧知识进行有效联结构建，达成课程目标要求，而线上视频资源则可侧重于原有知识扩充，以满足学习兴趣和自主学习能力更佳的学生的学习需求，平衡学生之间完成课程目标能力层次的差异。因此，根据一致性构建教学理念的主张，基于“课程目标-教学活动-考评方案”一致性建构理论原则，混合式授课模式教学设计可参考如图2所示。
（二）建立“虚拟性社区”，提高学生积极性
“虚拟性社区”一词由瑞格尔德（Rheingold）提出，其定义为一群主要藉由计算机网络彼此沟通的人群，彼此之间有某种程度的认识、分享某种程度的知识和信息、在很大程度上如同对待朋友般彼此关怀，从而所形成的团体[9]。
对于成人大学学生而言，“虚拟性社区”的建立可以有效辅助学生形成学习互助圈子，建立学习“队友”，在同伴有效的知识共享和彼此感染下，构建良性互补的学习氛围，形成学习推动力，缓解及减除成人大学学生在混合式教学模式运用后更易产生的知识脱节情况和不良情绪，降低学生之间学习能力、思考能力、知识总结概括能力的差异，提高学生的平均学习水平。除此之外，虚拟型社区的形成还有助于成人大学学生人脉网建立，成为其另一学习驱动力，平衡线上教学模式所带来的“疏离感”，尤其对半工半读的学生而言，人脉关系网的建立和交际圈的拓展可以有效满足成人教育学生的“社会性”需求，成为其在成人大学学习的又一优势，从而加强其对于学习重要性和意义的认知。值得注意的是学习互助型“虚拟社区”需区别于普通认知下的社交媒体类常规课程交流群组，应由同专业的同学自发建立而成，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其现实利用价值，如激发学习积极性、加强学习参与度、调动学习讨论兴趣等，历届优秀学生代表或毕业生代表也可被引荐入“社区”，起到榜样性和示范性作用的同时，可以与社区学生分享更具针对性的优质知识心得，更具目标性地帮助“虚拟社区”的学生完成学业，教师只可在适度区间内进行提议和引导学生了解“虚拟社区”建立的益处，因为过多的教师角色身份和学校硬性规定的介入会致使学生将“虚拟性社区”视为具有强制效力的学习任务，而非真正可被利用的资源交流分享平台。
（三）提升线上教学质量，提高混合式教学成果
教师端。混合式教学要求教师熟练运用各类技术软件媒介进行线上教授，这无疑对教师的信息技术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无论是线上直播教学，还是录制教学视频的方式，都对教师职业提出了全新的“多身份职能”的挑战，在混合式教学模式中，教师不再只是知识的传授者，还应是知识组织、知识编制、知识演绎者，“台前”至“幕后”的各类相关技术技能都需掌握精通，才能将科目知识按预设目标与标准整合输出，达成最佳教学成果。故在现今科技赋能教学的教育新时代，教师除需注重知识的迭代与积累，还需将提升个人技术技能视为不可或缺的职业责任和职业竞争力，师资队伍整体信息技术能力的提升可以有效提高混合式教学的平均教学质量和教学成果。同时，教师也需不断将自身技能与院校线上平台构建技术进行融合提升，对教学平台进行精进完善，为成人教育学生提供更加丰富的服务，推动我国成人教育的健康发展[10]。
学生端。混合式教学模式的运用更加突出了学生主体性地位，如今学生在该教学模式的推动下需要真正成为学习的“主人”，学习节奏、学习进度、学习深度都由学生自主把控。这表明线上线下模式的整合运用都需为学生的学习服务，故线上平台的系统与功能搭建需考虑学生使用主体的便捷性与便利性，注重系统稳步升级，提供兼容性更高、稳定性更强、操作更便利的线上学习平台系统，便于学生随时随地使用任意电子产品都能顺利完成线上学习任务。另外，成人教育的主要学生群体因年龄跨度大，致使自身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学习的能力也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具备高兼容性、高稳定性、高简便性的系统集成才可以缓解成人大学学生适应新型授课模式的焦虑及畏难情绪。线上教育结合的持续广泛运用需注重学生使用线上学习平台的便捷性，并保证平台的使用者熟悉度（User familiarity）[11]。注重使用者熟悉度意味着线上学习平台的界面应该以使用者使用为导向而设计和定义，而不仅是以界面美观为主。
四、结束语
成人教育的发展代表着我国国民教育水平不断的提高，在“互联网+”的理念下，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会对成人教育产生深远影响，因此，教师仍需重视混合教学模式的不断整合，有效融合线上线下教学优势，提高学生基础知识学习及自身能力素质，从而促成国家教育事业的发展与国民综合素质的提高。为了致力于成人教育质量的不断提升，本文提出了基于“一致性构建教学理论”的混合式教学设计、建立“虚拟性社区”、从教师端及学生端提升线上教学质量的混合式教学应用对策，以解决目前该模式应用中所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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